东方和讯 | 中国保险行业车险竞争力报告 第6期

“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这样的大变局不是一时一事、一域一国之变，是世界之变、时代之变、历史之变。能否应对好这一大变局，关键要看我们是否有识变之智、应变之方、求变之勇”。数字时代到来，中国保险行业车险经营也面临着转型升级的机会，本期《中国保险行业车险竞争力报告》从下一代车险（数字车险）的角度来分析形势、给出路径、探索未来。

在此之前，我们回顾一下行业的经营情况。

2023年第三季度车险行业当期保费收入2166.48亿元，环比第二季度增加29.53亿元，环比上季度增长1.38%。2023年前三季度车险行业保费收入累计6415.52亿元，比2022年同期增加346.19亿元，同比上年增长5.70%。行业车险保费收入跑赢同期GDP增长速度（国家统计局公开数据前三季度增幅5.2%），落后于交通运输行业的增长速度（国家统计局公开数据前三季度增幅7.5%）。

2023年第三季度车险行业承保利润比第二季度减少45.03亿元，全行业当期亏损8.04亿元；2023年前三季度车险行业累计承保利润为78.04亿元，比2022年同期减少106.68亿元，降幅为57.75%。在观测研究的64家经营车险业务的主体中，2023年第三季度有15家公司实现当期承保利润，2023年前三季度有19家公司实现累计承保利润。三个梯队均利润下滑，特别是三梯队小型公司呈现业务规模和利润水平双双失速的状态。

本期行业车险竞争力指数加权平均值为76.73，比去年同期的79.79分下降了3.06分。在观测研究的64家经营车险主体的中位数分值本期为40.84分，比去年同期的42.86分下降了2.02分。在各经营主体中本期最高分值为92.92，最低分值为16.37，宽大的震荡区间，让我们更能看出各经营主体之间的悬殊差异。

随着社会经济活动的用车熵值增长，整个行业大部分主体公司面对日益复杂深化的车辆风险暴露力有不逮，整个行业将再次进入筑底阶段，接下来的日子将是中国保险行业车险经营最难熬的阶段。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讲，为使经营主体在面对客户时能够有更好的服务能力，为使行业更具竞争力，采取优化整合资源，行业主体进行联盟甚至合并不啻为一条有效出路。

“大变局带来大挑战，也带来大机遇，我们必须因势而谋、应势而动、顺势而为。”中国保险行业车险经营到了化茧成蝶、浴火重生的时刻。

在进入21世纪以后，中国交通事业取得了迅猛发展，特别是十八大以来取得历史性成就、发生历史性变革，已经迎来由交通大国向交通强国的历史性跨越。交通运输部在2021年12月印发《数字交通“十四五”发展规划》，2023年10月24日，中国首条满足车路协同式自动驾驶等级的全息感知智慧高速公路在苏州投用。搭载自动驾驶系统的测试车辆依靠车路协同的方式实现L4级别的自动驾驶。车路协同的自动驾驶中国模式进入路测验证阶段，预示着路、网、云、车、图协同驾驶的智慧交通时代即将到来。中国交通事业进入高质量发展的加速跑时代。

与国际老牌发达国家相比，中国的路越来越好，车越来越好，通信网络越来越好，定位导航技术越来越好，辅助驾驶/自动驾驶技术越来越好，交通管理部门对商用车的安全生产监控越来越严格，对于私家车驾驶员的行为管理越来越精准，依靠4G/5G通信技术的车载智能终端和云平台已经能够采集、传输、处理包括视觉信息在内的海量车联网数据，理论上给中国车险业务的转型升级提供了充分的技术基础和环境保障。与此同时，国外保险行业车险经营者依靠传统2G通信技术的旧式车载终端探索实践UBI车险，十几年时间也取得了长足的进步，行业形象、产业规模、企业效益、客户体验都与时俱进。

作为保险从业工作者，我们无法回避也必须正视中国保险行业车险经营现状与交通事业的发展不同频、不协调：

第一，车险行业的普遍认知水平与中国交通事业迅猛发展的现状不协调。20年间车辆消费市场的快速发展使得伴生的车险市场有了增长的机会，在金融特许经营的光环下，相对封闭的市场环境和业务增长的红利使从业者产生了认知偏差，费用导向的市场竞争和信息不对称下的理赔利益链成为行业常态，消费者长期陷于车险服务的高价低质困境，监管者对外部环境变化的认知不足也使得数次车险改革政策制定无法真正落地，不敢做不容错，导致错过了引导产业升级转型的最佳预备期。

第二， 格式条款的车险产品与日益丰富深刻的消费者用车生态需求不协调。在实务场景中，车险格式合同和统颁费率，使乘用车保险消费者只能根据渠道方提供的价格优惠来比较选择从哪家保险公司购买保单；针对商用车主而言，保险公司对于商用车特别是网约车、大货车、特种车限保拒保歧视性政策一直未得到有效解决，反而催生了“车辆统筹”这样游离于保险监管以外的融资互助金融模式，埋藏了更大的系统性风险。

第三， 传统模式下车险业务经营能力与数字时代的车辆风险变化不协调。随着数字交通建设的发展，车在变化、路在变化、网在变化、图在变化、人在变化，跨行业协同治理将实现，跨平台数据孤岛将被打通。一些传统意义上的行驶风险和驾驶风险因素随着技术的进步开始减少或者消失，一些用车过程中产生的新风险因素则在逐渐增加，比如地图导航、ACC（自适应巡航）、智能驾驶、辅助泊车等场景下的事故损失责任判定，智能网联汽车事故后的继发风险甄别与损失控制，新能源汽车的电池事故判定与损失鉴定等都是对传统车险从业人员能力的考验。

社会的发展进步赋予了产业升级变革的机会。在中国改革开放的早期，汽车是一种生产资料，司机还是一种职业，传统的车险产品是从车定价因素占主导；随着经济发展，私家车进入千家万户，除了商用车继续作为生产资料，其驾驶员职业谋生外，乘用汽车则成为一种私属交通工具，普通人的驾驶能力成为一种通用的生活技能；随着通信技术的发展，越来越多的车辆已经智能化、网联化，汽车开始转变成为万物互联体系内的可移动空间载体，驾驶者可以借助包括ADAS在内的丰富联网应用来改善驾驶体验，与此同时车联网也为运营商、汽车制造商以及保险公司提供了丰富立体的驾驶行为数据，从而使从人定价成为可能。在数字交通时代，当跨行业、跨平台的数据孤岛被打通之后，技术上可以实现用车风险的精准清分，保险公司就有了为消费者提供个性化产品和灵活定价的依据和手段。

关于下一代车险，国家发改委“一带一路”空间信息走廊示范工程北斗数字化车险及保险产业应用首席专家、东方和讯首席运营官白玉玮博士给出了定义：从供给和需求来看，将是市场化车险；从产品和服务来看，将是系统化车险；从客户体验来看，将是智能化车险；从技术实施角度来看，将是数字化车险。报告就下一代车险的产品设计方向和实务应用场景做了描述。

1. 保费情况

2023年第三季度车险行业当期保费收入2166.48亿元，环比第二季度增加29.53亿元，环比上季度增长1.38%。2023年前三季度车险行业保费收入累计6415.52亿元，比2022年同期增加346.19亿元，同比上年增长5.70%。中国保险行业车险保费收入跑赢同期GDP增长速度（国家统计局公开数据前三季度增幅5.2%），落后于交通运输行业的增长速度（国家统计局公开数据前三季度增幅7.5%）。

2023年第三季度当期车险行业亏损8.04亿元。双寡头公司增速为-54.04%，利润份额增加27.61个百分点；二梯队公司增速为-208.87%，利润份额减少9.98个百分点；三梯队公司利润减少10.81亿元，利润份额减少17.63个百分点。在观测研究的64家经营车险业务的主体中，2023年第三季度有15家公司实现当期承保利润，2023年前三季度有19家公司实现累计承保利润。三个梯队均利润下滑，特别是三梯队小型公司呈现业务规模和利润水平双双失速的状态，我们认为，整个行业将再次进入筑底阶段。

图2  2023年1-9月车险利润分布情况

图3  车险行业综合赔付率趋势

图4  车险行业综合费用率趋势

图5  车险行业综合成本率趋势

表6  全国性公司车险竞争力指数排名

2.行业竞争力趋势

在观测研究的64家经营车险主体的中位数分值本期为40.84分，环比上期的41.71分下降了0.87分，比去年同期的42.86分下降了2.02分。由于中国保险行业车险经营主体体量的巨大差异，单纯就平均值分析会掩盖一些背后的真相，此时中位数下移的结果则更有参考性。

在各经营主体中本期最高分值为92.92，最低分值为16.37。宽大的震荡区间，让我们更能看出各经营主体之间的悬殊差异。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讲，为使经营主体在面对客户时能够有更好的服务能力，为使行业更具竞争力，采取优化整合资源，行业主体进行联盟甚至合并不啻为一条有效出路。

（1）双寡头公司

表9  2023年车险双寡头公司保费、利润情况

在本期全行业大多数主体公司经营成果不理想的情况下，中国车险双寡头的人保财险和平安财险的竞争力得分都比上期有所提高，说明在面对共同市场同质风险客户的情况下，这两家巨头公司具有更强于同业对手的抗压能力。通过雷达图比较，我们也能够看出，两家巨头公司的赔付率均承压，本期比上期得分下降。报告认为，考虑到去年同期疫情管控的原因，本期的经营结果可以较为真实的反映公司的客户质量和经营能力。

（2）二梯队公司

太保财险和国寿财险

（3）三梯队公司

泰康在线和众安财险

图8  泰康在线和众安财险车险评价指数雷达图 

图10  众安财险车险业务累计利润

泰康在线和众安在线是具有特殊性质的两家互联网保险公司，其车险业务覆盖区域不受机构设置的影响，线上展业对其服务能力提出考验。从雷达图来看，两家互联网车险公司本期业务规模增速得分均较高，说明其客户触达能力开始增强，但承保利润指标不容乐观，报告将持续关注其客户运营能力。互联网服务也是数字化车险中必不可少的一个组成部分，泰康在线拥有传统人寿保险的雄厚资金实力、线下服务网络和可共享客户群，众安在线则拥有同样的雄厚资金实力、强大的互联网2C端业务经验以及更为广泛复杂的潜在客群，在车险数字化转型升级的过程中，它们将比其他传统车险公司具有一定的资源优势，它们的数字化转型发展值得观测研究。

渤海财险

图11 渤海财险评价指数雷达图 

渤海财险已经成立18年，是比较有代表性的全国性中小型保险主体机构，具有服务网络覆盖较全、产品条线齐全、业务流程完整、组织架构传统的特征，对渤海财险的车险经营能力分析相对具有一定的典型意义。

从雷达图和各期的数据结果来看，可以看到与交通事业产业之路越走越宽不同，传统中小型保险公司经营车险的路越走越窄，资源匹配能力越来越捉襟见肘，无法实现多维度有效平衡，其雷达图多有不同的内凹形状，为了生存不得不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甚至不得已剜肉补疮、饮鸩止渴。一个地区内，十几家甚至几十家保险公司提供同质化的产品和服务，最终一定走向低效的费用竞争。从产业经济学的角度来看，这是不经济的，因此从品牌、资本、业务、组织等不同角度尝试联盟甚至合并可能是盘活低效资源配置的有效路径。

京东安联

图12 京东安联评价指数雷达图

图13  京东安联车险业务累计利润

在研究过程中，我们发现京东安联的车险经营非常有趣。它的利润指标经常是一段时间盈利，然后突然转负，不久之后再次盈利并持续一段时间，然后再次转负。通过数据观测，这其中的变化很大程度上受到综合费用率和综合赔付率的影响，这两个指标的变化弹性远高于业内其他公司，不具备稳定性，显示出其业务发展策略和财务处理手段具有较高的灵活度。

本期报告就下一代车险（数字车险）做一个专题分享，期望探索一条符合中国特色的车险转型升级道路。

1.背景

路：2000年全国公路总里程167.98万公里，到2022年增长到535.84万公里，是2000年的3.19倍。2000年全国高速公路总里程1.63万公里，到2022年增长到17.73万公里，是2000年的11倍。高等级公路发展的同时，改善乡村公路通车环境取得巨大进步，党的十八大以来，全国新改建农村公路里程达270万公里。

车：2000年中国汽车保有量1609万辆，到2022年增长到3.19亿辆，接近2000年的20倍；2000年，中国民用轿车保有量626万辆，到2022年增长到17740万辆，是2000年的28倍。截至2023年9月底，全国新能源汽车保有量达1821万辆，占汽车保有量的5.5%，其中，纯电动汽车保有量1401万辆，占新能源汽车总量的76.9%。具备智能网联功能的新能源车越来越深入民间。

人：2000年，全国汽车驾驶员人数为3746.51万，到2022年增长到达5.02亿人，其中汽车驾驶人4.64亿人，是2000年的12倍。

网：2009年上海通用将安吉星成立，车联网概念正式进入中国，依托2G通信技术传输联网车辆数据。2013年中国进入4G通信时代，车载联网终端也更加智能化，ADAS（高级驾驶辅助系统）以及DMS、BSD等具备视觉信息采集功能的智能车载设备使车联网数据更加立体丰富，汽车智能化、网联化、数字化时代开启。

2023年10月24日，中国首条满足车路协同式自动驾驶等级的全息感知智慧高速公路在苏州投用。搭载自动驾驶系统的测试车辆依靠车路协同的方式实现L4级别的自动驾驶。车路协同的自动驾驶中国模式进入路测验证阶段，预示着路、网、云、车、图协同驾驶的智慧交通时代即将到来。

在不长的20年时间里，中国交通事业取得了迅猛发展，特别是十八大以来我国交通运输事业取得历史性成就、发生历史性变革，已经迎来由交通大国向交通强国的历史性跨越。高等级公路智能化发展的结果，使交通运输行业进入到数字化发展时代，交通运输部在2021年12月印发了《数字交通“十四五”发展规划》载明：“坚持以人民为中心，以需求为导向，提升交通运输基础设施运行效率和运输服务品质，让数字交通发展成果惠及人民，增强人民获得感”。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要加快建设交通强国、网络强国、数字中国。中国交通事业进入高质量发展的加速跑时代。

与国际老牌发达国家相比，中国的路越来越好，车越来越好，通信网络越来越好，定位导航技术越来越好，辅助驾驶/自动驾驶技术越来越好，交通管理部门对商用车的安全生产监控越来越严格，对于私家车驾驶员的行为管理越来越精准，理论上给中国车险业务的转型升级提供了充分的技术支持和环境保障，与此同时国外保险行业车险经营者依靠驾驶行为信息采集维度并不丰富的OBD车联网设备探索实践UBI车险也已经取得了长足的进步，行业形象、产业规模、企业效益、客户体验都与时俱进。作为保险从业者，我们无法回避也必须正视中国保险行业车险经营现状与中国交通事业的发展不同频、不协调。

第一， 车险行业的普遍认知水平与中国交通事业迅猛发展的现状不协调。20年间车辆消费市场的快速发展也使得伴生的车险市场有了增长的机会，在金融特许经营的光环下，相对封闭的市场环境和业务增长的红利使从业者产生了认知偏差，费用导向的市场竞争和信息不对称下的理赔利益链成为行业常态，消费者长期陷于车险服务的高价低质困境，监管者对外部环境变化的认知不足也使得数次车险改革政策制定无法真正落地，不敢做不容错，导致错过了引导产业升级转型的最佳预备期。

第二， 格式条款的车险产品与日益丰富深刻的消费者用车生态需求不协调。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进步，保险行业传统意义上的格式保单也在发生变化，根据不同客户风险特征和财务管理需求定制化设计交易结构的非格式化保单已经逐渐被行业采用，但车险保单依然停留在典型的标准格式合同时代，字里行间尚可看出上个世纪80年代PICC在国内恢复开办车险业务时的痕迹。在实务场景中，车险格式合同和统颁费率使乘用车保险消费者只能根据渠道方提供的价格优惠来比较选择从哪家保险公司购买保单，也就有了“世界五百强地位的中国保险巨头公司的车险品牌价值就是比别家公司有50元的差价”这样的行业笑话，车险格式保单的限制使很多消费者在新车、新路、新手的用车场景下无法获得更好的保险服务体验；针对商用车主而言，保险公司对于商用车特别是网约车、大货车、特种车限保拒保歧视性政策一直未得到有效解决，反而催生了“车辆统筹”这样游离于保险监管以外的融资互助金融模式，埋藏了更大的系统性风险。对保险公司而言接触到上述业务就如惊弓之鸟，一味强调保单保费不足而期望提高价格，并无真正的手段和工具去解决这个问题。

第三， 传统模式下车险业务经营能力与数字时代的车辆风险变化不协调。随着数字交通建设的发展，车在变化、路在变化、网在变化、图在变化、人在变化，跨行业协同治理将实现，跨平台数据孤岛将被打通。一些传统意义上的行驶风险和驾驶风险因素随着技术的进步开始减少或者消失，一些用车过程中产生的新风险因素则在逐渐增加，比如地图导航、ACC（自适应巡航）、辅助泊车等场景下的事故损失责任判定，智能网联汽车事故后的继发风险甄别与控制，新能源汽车的电池事故判定与损失鉴定等都是对传统车险从业人员能力的考验。从本质上讲保险是一种跨时空的风险对冲方法，要求从业人员具有深远的发展预判能力、敏锐的风险洞察能力、超强的信息处理能力、灵活的运营控制能力、卓越的投资规划能力。就目前中国保险行业车险经营现状而言，产品端设计与定价能力不足，不能满足消费者日益增长的车险服务需求；承保端风险识别能力不足，未能充分应用智能网联汽车日益丰富的车辆行驶数据形成用户画像；运营端动态风控能力不足，在用户用车过程中风险减量管理动作缺失；理赔端事故确认损失鉴定能力不足，新能源汽车的动力电池事故损失于保险公司而言处于黑盒状态。

2.变革的机会

从福特T型车普及消费开始，规模化的现代汽车产业不过百年历史，汽车保险应该充满活力、不断发展、变革升级去适应汽车消费生态中风险管理的需求。在中国改革开放的早期，汽车是一种生产资料，司机还是一种职业，传统的车险产品是从车定价因素占主导；随着经济发展，私家车进入千家万户，除了商用车继续作为生产资料，其驾驶员职业谋生外，乘用汽车则作为一种私属交通工具，普通人的驾驶能力成为一种通用的生活技能，从人因素开始被考虑引入车险定价，但仅仅停留在NCD的应用上，而NCD依据的统计学基础则是以被保险车辆的事故案件为统计对象，实质还是将从人因子绑定在了车辆上。随着通信技术的发展，越来越多的车辆已经智能化、网联化，汽车开始转变成为万物互联体系内的可移动空间载体，驾驶者可以借助包括ADAS在内的丰富联网应用来改善驾驶体验，与此同时车联网也为运营商、汽车制造商以及保险公司提供了丰富立体的驾驶行为数据，从而使从人定价成为可能。在数字交通时代，当跨行业、跨平台的数据孤岛被打通之后，技术上可以实现用车风险的精准清分，保险公司就有了为消费者提供个性化产品和灵活定价的依据和手段。

3.下一代车险

国家发改委“一带一路”空间信息走廊示范工程北斗数字化车险及保险产业应用首席专家、东方和讯首席运营官白玉玮博士认为，依托车联网的保险科技深度应用将是引领下一代车险发展的关键，并对此进行了展望：

（1）下一代车险的概念与特征

从市场供给和需求来看，将是市场化车险。传统格式条款车险产品和服务的同质化，价格就成为了唯一的选择，这也是传统保险公司经营车险获客一直脱离不开费用导向的根由，在产品不做市场化创新的前提下，单纯控制费用治标不治本。因此下一代车险的生命力在于市场化的产品和服务，保险人可以针对用户场景和需求来提供匹配风险的解决方案和个性化定价。市场化改革对于保险从业者也是提升能力、提高工作含金量的考验，无法识别风险、选择客户、设计产品、厘定价格、优化服务的经营者势必被市场淘汰。这也是保险产业回归本源、重拾体面、证明其在金融领域特殊地位的机会。

从产品和服务来看，将是系统化车险。以用户用车风险管理为线索贯穿保险服务供应链，形成车险服务系统自耦合，客户用车生态形成服务闭环，同时建立风险管理数据闭环。在新的车险系统中，保险人将针对不同用户场景，匹配不同的产品体系，实施贯穿始终的服务。针对生产用车用户提供个性化的风险管理解决方案、针对生活消费民用车用户提供安全驾驶保障产品、对阵智能网联汽车提供自动驾驶安全生产责任保险等系列产品和服务，这些产品保障范围将覆盖车辆固有风险、人工驾驶风险、地图导航及智能网联高级驾驶辅助驾驶等新型风险。

从客户体验来看，将是智能化车险。针对生产用车客户提供用车全生命周期的安全保障和风险管理解决方案，这里的着力重点在于依靠保险科技手段实现风险减量，随着风险减量保费价格同步下降，节约客户生产成本，促进经济发展。针对生活用车客户提供便捷简单、随需互动、即时起效的无感化承保与护航服务，这里的着力重点在于为亿万持照司机提供随机用车的时空全覆盖安全保障，“驾车保险”可以一买一年，也可以根据行程路线按此购买，还可以根据所驾车辆的变更调整保额，甚至可以因为同行乘客的因素而临时追加保额。

从技术实施角度来看，将是数字化车险。依托物联网+互联网数据采集与传输，通过大数据与精算技术实现客户用车风险的精准识别，建立用户风险档案，提供个性化承保方案与定价，并在保后运营过程中借助AI人工智能技术动态识别车辆行驶与驾驶风险，并根据实际情况实施即时风控措施，降低风险暴露概率；在理赔服务中借助区块链技术记录用户事故及处理情况，实现车险案件信息跨行业、跨机构、跨部门的数据交换与交易验证，从技术上根绝诈保骗赔的机会。

（2）下一代车险的产品设计方向

以生产资料和私属交通工具划分界限，细分市场独立经营，彻底剥离商用车保险业务和私家车保险业务，鼓励保险公司细分市场、精分客户，独立开发产品，独立设计精算体系，独立公布统计数据。精分车辆固有风险，开发品牌（型号）车辆保险产品，从工程技术角度研究车辆基本损失与补偿还原厘定基准费率；增加人工驾驶行为风险研究，建立“好司机”评价机制，针对商用车驾驶员进行职业技能评价和量化风险评估，开发商用车驾驶职业责任险产品，针对非职业驾驶员开发驾车安全保险产品，以驾驶员人工驾驶行为风险量化评价结果厘定基准费率；开发智能网联汽车联网服务安全生产责任险产品，拆分出车辆行驶过程中非人工驾驶行为风险，由联网服务运营商提供安全生产责任保障；针对智能具备智能网联汽车及有需要的客户开展保后安全驾驶增值服务。

（3）下一代车险的实务应用场景

以私家生活用车场景为例。比如消费者A可以为自己的爱车购买一款某保险公司联合汽车厂商推出的品牌车险，支付覆盖这款车型基准风险的保单保费；A同时可以向保险公司购买另外一款驾驶行为责任保险，授权保司使用他历史驾驶行为数据以便保险公司精算部门进行量化评估，并支付对应等级的保费。车+人组合叠加的结果，当A评估为熟练的好司机时可以获得较低保费价格，反之A如果是一个持照无经验驾驶人时，量化评估结果会让他的保费价格升高上去。我们还提到了车联网安全运营责任险，当驾驶员开启ACC自适应巡航状态时发生事故时，显然我们不能把事故的主要原因归责于驾驶人的人工驾驶行为，而提供高级驾驶辅助服务及自动驾驶服务运营商则要承担相应的责任，考虑到消费者在购车和用车时支付了联网智能服务的费用，这个保险就应该在运营商的成本里列支，而不是由车辆的使用者单独购买。